是村长柳大强一声断喝,制止住了朱秀琴的吵闹行为。
接着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道:“朱秀琴,你也别再闹腾了。人家都已经过门,你是当婆婆的,理应多多体谅儿媳妇才是。”
顿了一下,他又继续说道:“况且不管怎么说,这几年苏家一直在帮衬你们一家子。如今还将自家闺女嫁到你家,都不嫌弃存濮身体差。反倒是你,怎么这么不讲道理!”
他的语气加重了几分,带着明显的责备。
“还有你说沈知聿,仅仅为了件衣服就把哥哥打得吐血,简直就是胡闹!”
最后他一锤定音地说:“从今以后,都给我老老实实过日子,少惹是非,少给我添麻烦。”
朱秀琴怔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,眼神一片呆滞,好像还未来得及反应。
一向公正严明的村长,怎么会在这时候,竟然支持了苏清芷?
想到这里,她心中愤恨难平,只觉得一股闷气涌上心口。
整个人都开始轻微发抖,甚至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。
这边刚刚训完朱秀琴母子两人。
那边村长柳大强便挥挥手示意围观的众人散去。
“好了好了,事情解决了,大家也别看热闹了,都回去吧。”
围观的人们笑嘻嘻地各自回家。
场面迅速冷清下来。
只剩下朱秀琴一个人还在原地站着。
她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死死盯住离去的苏清芷背影。
就在此刻,旁边传来儿子沈知聿低低的声音。
在她耳边轻声劝慰:“妈,我都跟你说了不要惹事。要是悦澜知道了这件事,还不跟我彻底掰了吗?”
而此刻柳悦澜不在村。
—她是村长柳大强的掌上明珠。
前几日刚好去了镇里办差还没有回来。
她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和名声。
私底下早已经跟沈知聿暗通款曲许久,只不过这段关系,外人尚不知情罢了。
苏清芷懒得理会这对母子俩,径直转身蹲下身子,小心翼翼地扶起倒在地上的沈存濮,口中温声细语地说:“老公,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?外面天凉风大。”
夫妻两人牵着手缓缓走向屋门口。
穿过院子里那道老旧斑驳的小木门。
进入了他们的小屋子之中。
苏清芷从水缸边舀出半碗清澈的水,轻轻递给躺在床上的沈存濮。
水中隐约可见一道流转的灵气。
正是来自她秘密空间中的灵泉水。
不仅可以疗伤养体,更能够滋养经脉。
沈存濮微微支起身子,顺从地将那碗灵泉水喝了下去。
就在灵泉水滑入喉间的那一刻。
他顿觉体内涌动起一股温暖的气息。
那股暖意迅速流遍全身的五脏六腑。
原本因旧疾而产生的隐隐疼痛仿佛轻松了不少。
他的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惊讶。
这是什么神效非凡的灵药吗?
效果竟然如此神奇!
他正想张口询问苏清芷有关这泉水的秘密来历。
屋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怒吼,打破了屋内的宁静。
“我怕她?做梦去吧!”
朱秀琴气愤地在外头咆哮。
“你大哥已经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,眼里根本就没有咱们这个妈了!还想靠他是笑话!”
紧接着,只听她又怒声说道:“我看我们这家早晚要拆!全都让她一个人给搅散了!”
屋内气氛一滞,苏清芷与沈存濮都听见了门外的话。
彼此对视一眼,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沉重。
东屋外的脚步声响起,两人进了门。
接着,是一声阴沉低哑的声音冷笑了一下。
“这个毒妇。”
那是沈知聿的声音,低得几近呢喃,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。
母子二人满腹火气地冲进屋来。
坐在屋里的气氛一下子便被染得凝重起来。
他们坐下后仍是余怒未消。
朱秀琴猛地一拍桌子。
“砰”地一声巨响惊起了墙角一只麻雀。
“知聿,这样可不行!”
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依旧带着狠劲儿,目光幽冷地看着儿子。
“你大哥现在已经彻底被那个女人迷住了,根本不会站在咱们这边。你得想法子,早点把那女人给解决了!”
她冷冷说着,语气中透着狠绝。
“妈……”
沈知聿声音发颤,嘴唇微抖,眼中露出一丝不安。
那种事……
那种见不得光的事情,他从没有真正做过。
“怕什么?”
朱秀琴却毫不退缩。
随即又被她迅速压下。
“别忘了,她不过是落魄人家的女儿罢了,能翻出什么大浪来?不会有天谴也不会有神罚!只要做得巧妙,别人查不出端倪,听我的准没错!”
她说这话时,眼神冰冷无情。
沈知聿听完母亲这番话,终于下了决心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是啊,他妈说得对!
他怎么还犹豫?
要是不给苏清芷点颜色瞧瞧。
那个女人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呢!
就该让她知道,谁才是沈府里真正的主人!
此刻,回到东屋之内。
沈存濮已慢慢躺回床上继续休养,面色比之前好了不少。
只是他的眉头仍然轻皱,并未完全放松。
刚刚发生在门外的一切已经全部落入他的耳中。
他心中思绪万千,却又不愿表露出来。
苏清芷静静地看着他,眸光深沉。
因为背上的伤,他这两天没法去干活,请了假。
苏清芷正在打扫屋子,一边收拾着桌椅,一边将墙角扫得一尘不染。
突然间,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很快,脚步声又如同察觉到了什么一般,悄无声息地退开了。
不用猜也知道。
那是刚才离开后却又折返回来的朱秀琴和沈知聿。
两人来得蹊跷、走也匆匆,摆明是有鬼。
想必又是想耍什么坏主意。
这种事儿她们也不是头一回干了。
苏清芷心中冷哼一声。
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好拿捏的软柿子。
既然这样,她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。
她站起身拍拍袖口灰尘,故意大声提高了嗓门,说道:“老公,屋子里太闷了,我扶你去大槐树底下透透气,对你身上的伤恢复也有好处。”
她说完,偷偷看了门口一眼,确认门外的人是否听见了。
“好。”
一旁的沈存濮爽快答应下来,似乎并没有多想什么。